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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之水天上來 攝影：李雙喜）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半闕宋人《卜算子》，原是江南情調(diào)，我卻是在大西北的黃河邊上想起來。
　　大西北這個詞、黃河這個詞，光是聽聽就蒼涼豪邁。青海貴德，這個位于大西北腹地的小縣境內(nèi)，丹霞戈壁地貌，荒涼貧瘠，山體土巖裸露，色彩繽紛，奇峻浩瀚。而黃河主干流，穿境而過——只不過以渾黃壯闊著稱的中華母親河、世界第五大長河，在貴德縣境內(nèi)，卻是清碧秀麗，淺處清澈見底，深灣碧綠如藍，大河溫婉纏綿在丹霞戈壁間，營造出一片又一片的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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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丹山，構(gòu)成貴德的主要色彩 攝影：空游無依）
下降兩千米
　　從西寧到貴德并不遠，不到100公里，以拉雞山為中點，穿過拉雞山隧道，半個多小時就能到了。不過我們并不打算穿越隧道捷徑，而是翻過拉雞山——自從隧道通車后，S101舊省道現(xiàn)在算是一條旅游公路。
　　從西寧盆地南部的湟中縣開始爬山，我們兩輛小車，盤旋而上，高原地貌越來越明朗，隨著爬升，樹林變成了灌木叢，灌木叢變成了草甸子，間或開放紫色藍色的綠絨蒿，在車窗外一閃而過，遠處山梁上挖蟲草的人襯在藍得不可思議的天空上，朵朵白云，純潔抽象，如兒童畫。
　　到拉雞山埡口，就算是進入貴德縣境內(nèi)。一座巨大如宮殿的拉則塔是埡口的標志，海拔接近四千米。我們的車開不動了——即不是機械原因，也不是路況原因——而是風景太美，不得不停下車來。
　　初夏，西寧城里二十多度，但此地大約只有四、五度左右，草甸雖然泛綠，但溝壑里冰雪尚積，加上大風，我們把帶來的所有衣服都穿上，仍然凍得抖抖索索，卻又興奮異常。經(jīng)幡獵獵，從埡口的拉則塔一直牽到山包頂上，云朵是移動的羊群，吃蔚藍的草，一會兒遮住太陽，一會兒光線如箭射透云隙，綿綿迭迭的山包在高山草原上遞次遙遠，直到雪山一列，遠遠地攔住我們的視覺，勾引我們手里相機的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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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雪山，直下貴德 攝影：空游無依）
　　拉雞山上這一片草原被稱為拴馬樁草原，源于高原公路旁一塊丹霞巖峰，如同一根巨柱，神奇地貌，便有了傳說：當年的格薩爾王馳騁戰(zhàn)場，屢建戰(zhàn)功，在高山峻嶺、廣袤草原留下了許多遺跡。某一天黑魔王魯贊掠走了格薩爾的二妃梅薩蚌吉，格薩爾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暴跳如雷，馬上戎裝披箭，騎上自己英武無比的姜果葉哇去降服魯贊黑魔。大王走后，王妃森姜珠牡寢食難安，憂心忡忡，后來就騎上自己的洛赤母馬，晝夜兼程，去追趕大王。經(jīng)過許多山川，來到一處水草肥美的寬闊地帶，這時王妃森姜珠牡看見雄獅大王格薩爾把他的坐騎姜果葉哇拴在那個天然形成的拴馬樁上，大王在旁邊甜甜地睡著。在那里，他們倆悲歡交集地相會了，并同住了3天。格薩爾王的坐騎姜果葉哇和珠牡的母馬洛赤每天晚上同拴在那個今天人們看到的拴馬樁上。如今，格薩爾拴馬樁已成為高原小江南貴德縣一處壯麗的景觀。
　　從拴馬樁草原開始盤旋下降，很快就翻過拉雞山。但下坡一直沒有停止，看似平路，卻幾乎不用怎么給油車就飛馳。山巒、村莊、寺院、宣禮塔紛紛后撤，山形漸漸變得絢麗壯美——這是因為丹霞地貌越來越濃郁，嶙峋峭立、寸草不生的山體或紅或黑或金或白，斜陽的光線下，色彩尤其驚艷。我們在車里大呼小叫，對突然出現(xiàn)又轉(zhuǎn)瞬即逝的奇崖怪山贊嘆不已，一再為省道公路上不能停車而惋惜。直到看到“貴德國家地質(zhì)公園”的路牌，我們當機立斷，拐了進去。
　　雖然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半了，但青海的太陽大約比北京要晚兩小時下山，這兩個小時正是光線最迷人的時刻。我們恐怕是今天入園的最后一拔游人，穿過香氛迷人的沙棗林。哇哦。連綿不絕的巨大彩峰在無限巨大的藍天之下，獨為我們展示。
　　其實“貴德國家地質(zhì)公園”面積很大，這個立牌的景區(qū)其實是地質(zhì)公園的核心區(qū)“阿什貢七彩峰叢”，是貴德丹霞地貌最酣暢淋漓的地方，穿行在女媧峽、千佛峽、通天峽之間的棧道上，為了捕捉夕陽光線和幻彩奇峰發(fā)生的“化學反應(yīng)”，攝影師是用“跑”和“等”的。
　　遠處的荒蕪的山梁上有一座孤獨的拉則，插滿長長短短的箭桿子，仿佛天神的箭靶，周邊飄著經(jīng)幡，背景的山體沒有什么植被，巖土溝壑棱棱，就象巨人繃著的肌肉塊。天完全黑下來已經(jīng)快九點了，地質(zhì)公園離貴德縣城很近，在離縣城西久公路15公里?？h城在一個黃河谷地，我們從拉雞山口一路下降，垂直高度大約兩千米，過了“黃河清大橋”，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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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地貌引人入勝 攝影：戰(zhàn)狼影像）
崢嶸環(huán)侍，碧水傾城
　　俯看貴德縣城最好的地點是在南海殿。南海殿座落于貴德縣城以南2.5公里的梅茨山腳下，屬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初建于明末，由西向東依山勢而建，因山呈龍形，相傳為龍脈所在，明相劉伯溫派人斬斷龍脈的故事在當?shù)貜V為流傳，歷來為貴德一大名勝。文革期間原建筑群絕大部分被拆除，現(xiàn)有建筑物均為上世紀80年代后陸續(xù)重建。梅茨山山如龍行，山前原有南海觀音菩薩殿、三清宮、道宮王母宮，山頂有文峰閣，牌坊佛塔掩映于垂柳松柏之間，殿宇宮墻錯落于溪流山巖之中，山腰小橋橫斜，溪水潺潺，古木參天濃蔭蔽日，每值吉日良辰，游人如織。
　　菩薩腳下，正是俯瞰貴德黃河谷地的最佳位置。南海殿建筑群沿山坡次第而下，一片廣闊的盆地鋪陳開去，土地肥沃，田畝阡陌，綠樹成蔭，圍繞樓宇森然的縣城。而環(huán)衛(wèi)這塊綠油油盆地的八方山脈，卻是崢嶸蒼勁，貧瘠而不生草木，天然的戈壁荒山地貌，東南方向遠遠的高山戴雪，若隱若現(xiàn)。
　　貴德古城是青海省乃至西北地區(qū)保存最為完整的極少數(shù)古城之一，始建于明朝洪武七年（1374年）。這個明代古城遺址就在縣城中，城垣遺跡尚有一城半圍以上，夯土城墻高約十米，每隔幾十米凸出的城墻馬面結(jié)構(gòu)清晰可辨，算得上是峨峨高城。
　　殘垣是“時間本尊”的素顏，讓人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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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墻古城，述說歷史 攝影：戰(zhàn)狼影像）
　　城垣的中軸線緊靠北城墻有一座宏偉的古樓，即是玉皇閣，是貴德明清兩代標志性建筑，因高大雄偉，很有氣勢，故有“仙閣插云”的名稱。是國家級重點保護文物。玉皇閣建在一個幾乎與城墻等高的平臺上，再聳起三層高閣，因而鶴立雞群，成為最醒目的建筑。高閣屋頂為單歇山頂檐，木構(gòu)樓宇，三重飛檐，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仰望得到，如鳥斯革，如翚斯飛。
　　城墻殘古，除東墻半段和北墻，其余不能走通。但是，在殘城古墻上散步，從各種角度看玉皇閣，是我在古城時內(nèi)心最歡喜的時刻。舊墻殘破，故樓高聳，四維六合，風起云涌。
　　確實風起云涌，要下雨的樣子，正好也到中午，我們?nèi)ス懦侵苓呎绎埑?。貴德號稱青海小江南、西寧后花園，周末節(jié)假日，來貴德度假旅游的省內(nèi)及周邊地區(qū)的游客絡(luò)繹不絕，田園盎然的農(nóng)家樂便成了游客們度假休閑的首選地。貴德是一個漢、藏、回、土、撒拉等各民族雜居的小城，人文風情別具。我們?nèi)チ艘患覞h族人的小院，是為禁忌少一些，坐在花棚架下喝八寶茶，吃手抓肉、嘗狗澆尿餅、還點了個白肉火鍋，這里美食其實是漢回作派混在一起的西北風味。
　　古城向北幾百米，就到黃河邊上。“天下黃河貴德清”，已經(jīng)成了貴德旅游最著名的廣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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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與黃昏 攝影：水冬青）
　　黃河流經(jīng)中游的黃土高原，泥沙俱下，才成為“黃河”的。貴德是青藏高原的發(fā)韌，黃河沒有黃土可裹挾沖擊，自然不渾。只是，這里的黃河水清澈得幾乎賽過江南的山溪，清淺河灘水下卵石歷歷在目，河灣深水碧藍如果凍，讓人有想咬一口的沖動。最難得的是雖然離縣城不遠，黃河兩岸基本保持了原始風貌，樹林茂盛，水鳥起落。河面忽窄忽寬，分汊，河中央或有卵石灘，或有原始植被蔥籠的小島。河岸森林里修建步道和野營區(qū)，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甚至貴德本地人，急匆匆來到為里，突然就慢下來，連心靈也緩緩的，愉悅和輕松，占據(jù)全身心。
　　河岸林木間最醒目的人為建筑是一幢巨大的金色轉(zhuǎn)經(jīng)輪，被稱為“中華福運輪”。轉(zhuǎn)經(jīng)輪是藏傳佛教教眾最重要的功課之一，在藏區(qū)很常見，但這座經(jīng)輪的巨大體量，被世界吉尼斯紀錄認證組織認證為世界上最高、最大的轉(zhuǎn)經(jīng)輪，獲吉尼斯世界紀錄證書，又有班禪大師的加持，因此也是貴德的標志建筑。經(jīng)輪建在兩層高臺上，高臺內(nèi)部是個佛教宮殿，用上了現(xiàn)代聲光電技術(shù)，三維投影的觀音菩薩，祈禱感應(yīng)的光影贊巴拉等等。
　　說起巨大，來貴德時在拉雞山口的拉則塔，據(jù)說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拉則。拉則是藏區(qū)的埡口、山頂常見的祭祀用建筑，掛滿經(jīng)幡，插滿箭狀物，因此也叫箭垛，一般附近會有煨桑爐，藏族同胞和土族同胞，會在特定的日子去煨桑灑酒唱經(jīng)祭拜。簡單的拉則只用石頭壘成；講究的，則是如宮殿般的拉則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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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梁上獨孤的拉則 攝影：空游無依）
眉眼盈盈處
　　聽說從縣城沿黃河?xùn)|去二、三十公里，有一個隱密的村落，叫做松巴藏寨。試著做了一次探訪，結(jié)果我們?nèi)w一致認為：那是貴德最精華的所在。
　　黃河從“黃河清大橋”下面就離開貴德縣城，下游幾公里處，河床突然開闊，由百來米寬的河面渙開到上千米寬，形成一個小型湖泊，就是千姿湖。北岸在雨季常常泛濫，而成了一片濕地。湖中央天然形成的沙洲，小島。晨霧渺渺，北岸濕地外多樹林多村莊，生機勃勃，再往北，則仍是荒山陵陵，綿綿不盡。而南岸，則是戈壁地貌，少樹木，碎石荒灘，簇簇散散的駱駝蓬正在開放青白色的小花。千姿湖一直到阿什貢大橋，突然收口，進入峽谷，阿什貢大橋北岸橋頭向東一條小路就是通往松巴藏寨的。
　　通往松巴藏寨唯一的公路是條十公里長的沙土路，勉強夠兩輛轎車小心翼翼地會車相錯，一邊是清碧的黃河，一邊是嶙峋的山崖。黃河和公路順著山勢拐彎，突然眼前一亮，一片開闊的河灣地，水域面積放大，而嶙峋的戈壁荒山突然變成了更加嶙峋更加高大的金紅色的丹霞山。開闊的谷地道路更加通暢，但壯美卻把我們攔下來。
　　停車因愛奇絕怪異的紅山，頂著棉花垛一樣的白云，天空藍入鷹隼的心情。丹霞、白云、天空，還有三棵樹，他們一起，倒映在清澈的黃河里。河岸是黃沙的灘涂，空曠，很少植物，只有那三棵樹，并排站著，特別顯眼。幾只斑頭雁在河灘散步，一只白鷺，貼著藍色的水面滑翔，消失在黃河的下一個拐彎處。
　　索性不走了，端著相機各種取景，拍夠了，把零食搬下車，坐在河邊聊天，不知道這個河灣有沒有地名，但我們自作主張，一致通過，給這個黃河丹霞灣取名叫做“三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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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相映 攝影：李雙喜）
　　而這條峽谷路上的河灣并不止這一個，拐過一道山梁，又一個丹霞奇絕的河谷。干脆，不坐車了，讓司機同學開車到前頭等著，我們徒步——風景太密集，與“三棵樹”不同，這個河谷的丹霞色彩更加繽紛，下面的文字描述僅供想像：天空是瓦藍的，云朵是雪白的，黃河是碧綠的，這藍、白、碧之間，樹林是綠的，山是黑的、紅的、青的、黃的。放眼四望，斑斕絢爛，文字只能點到為止，影像只合取其片斷。
　　遠遠的山腳下有幾戶人家，房屋仿佛不是人蓋的，而是從地里長出來的，看起來與這里的山地一樣貧瘠。屋后的圓包型黑色山體上悠悠走著一小群白羊，啃著看起來不存在的草根，那悠然的態(tài)度，似乎跟土地的貧瘠沒有一點關(guān)系——總之生活可以這么從容。黑山背后的紅山更加高大，色彩鮮明紅黑對比，峰尖如鋸齒，裂向藍天白云。
　　這條十公里長的沙土公路，我們駕車走了三個小時，并不是道路有多艱難，而是在這條路上趕路飛奔，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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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色彩 攝影：空游無依）
松巴藏寨
　　公路曲折急彎上到經(jīng)幡飄揚的埡口，松巴藏寨就在你的俯瞰之下了。實際上這是一個更大的河灣，河面平靜開闊，在北岸沖出一塊肥沃的綠洲，荒山四圍，樹林蒼翠，田畝、村莊，就掩映在綠林當中。一座藏傳佛教寺廟建在村口的高臺之上，金光閃閃的屋頂。
　　松巴藏寨最古老的民居建筑已經(jīng)超過二百年，我們探訪了兩家，村民純樸，靦腆而好客，能說漢話，濃郁的青海方言口音，仔細分辨能聽得懂一點。老屋多是夯土圍墻，內(nèi)部略似四合院，廊柱間有卷草雕花雀替，窗戶有回形紋的欞格，是藏區(qū)工匠跟中原學來的，有時會加入了寶瓶、法螺、吉祥結(jié)等藏區(qū)吉祥八寶的符號。
　　這種建筑工藝青海熱貢地區(qū)的匠人最有名，現(xiàn)在去塔爾寺看到現(xiàn)代修建的精美繁復(fù)的斗拱、雀替、飛檐等建筑藝術(shù)，據(jù)說多是熱貢的工匠營造。
　　但松巴藏寨是個隱世的小村落，沒有特別豪門的大戶人家，古老而樸素，謹守古老的宗教傳統(tǒng)，早起在院門口煨桑禱告，中午擊鼓唱經(jīng)，耕種農(nóng)田，游牧荒原。
　　村莊東方一座大山聳立黃河岸邊，嵬然雄邁，是松巴寨的神山，半山腰有塊石頭，據(jù)說蓮花生大師曾在此打坐修行。因此也就叫做蓮花山，一如貴德的其他山巒，荒袤多石，不生喬木，稀疏的灌木遒枝多刺。但是山下卻是茵茵綠洲，樹林茂密，田畝肥沃。松巴寨村里人相信，這是蓮花生大師在護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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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世外的村莊 攝影：空游無依）
　　林間多古木，其中有兩棵小葉楊，估計樹齡近千年，枝干數(shù)人合抱，枝杈眾多，樹高葉茂。這兩棵樹是松巴寨的神樹，掛著經(jīng)幡彩帶。據(jù)村里一位大叔嚴肅地跟我們講：“這不是傳說，是真的?！薄适轮v其中一棵神樹，樹枝原有六個主要分杈。以前村里有戶人家，有12個兒子，其中一個調(diào)皮，弄斷了神樹一枝樹杈，沒多久就得病死了。而他的兄弟也相繼得怪病死去。他們的父親慌了，請僧人鑲災(zāi)，告之得罪神靈，要向神樹請罪。老人連忙照辦，果然不再失子，不過原來12個兒子僅余下5個，數(shù)數(shù)神樹的主杈，正好也是五個。
　　另一個神秘的地方是蓮花山腳下，一棵樹的根部涌出兩眼泉水。清澈甘甜，其中一眼泉有小魚蝦游動，而緊挨著的另一泉眼卻絕不會有小魚蝦。據(jù)說喝了有魚蝦的泉會生女子，而喝了另一泉則會生兒子。這兩眼泉是松巴村的神泉，就在去年，有人想在泉水下游的沼澤動用工程，砌一個水池，結(jié)果能生兒子的那眼泉突然斷流了，嚇得人們再也不敢動他們了。
　　我們?nèi)タ瓷袢獣r，除了周圍圍了些經(jīng)幡，她還是最原始的樣子，可惜一個泉眼已經(jīng)干涸了，另一眼泉汩汩外涌，很鮮靈的樣子。有一位女子蹲在泉邊，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拿著擦擦模具在水上印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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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綠洲 攝影：the_air）
　　水擦擦是藏傳佛教信眾的一種功德行為，以前只在書中讀到過，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眾所周知的念經(jīng)、轉(zhuǎn)經(jīng)筒、掛經(jīng)幡、轉(zhuǎn)神湖神山等等，都是比較常見的信仰功課，而在水上印經(jīng)，以及還有一種在風中印經(jīng)的儀式，是我在藏文化讀物里了解到的我認為的最浪漫主義的小事。
　　大叔答應(yīng)帶我們爬蓮花山，同行的還有一位小伙子。路上遇到一位老人，是要去半山間的拉則祭拜，背著各種袋子，籃子，是同村的熟人，他們幫他負重，走得很快。我們一邊爬山，一邊拍照，慢下來。走到拉則時，他們已經(jīng)布置好，桑臺上火已燃起。灑酒，在火中添進柏枝，倒入青稞，桑煙飄起，大叔和小伙子幫忙在拉則上掛起經(jīng)幡。我們繼續(xù)往上爬山，老人坐在拉則旁搖鈴、誦經(jīng)。
　　鈴聲清脆，傳出很遠，回頭看去，碧帶一般的黃河，從群山峽谷間蜿蜒而來，在松巴村形成一個河灣小湖，營造了一方綠洲，又從蓮花山下擠進峽谷，往李家峽水庫而去。
　　傳說中蓮花生大師打坐修行的巨石在半山腰，祭拜的人帶來一些圓潤潔白的卵石放在巨石的坑洼處，不知是什么象征。周圍建了些充當寺院的房子，年代久遠，又有翻新，但并沒有僧人住持，村里人經(jīng)常過來祭拜。
　　其實還沒爬到蓮花山山頂?shù)囊话?，但再往上已?jīng)沒有明顯的路了，山坡陡峭，巨石亂壘，坐在龐大的瑪尼石邊，看山看水，心情壯闊。一只巨大的金雕在天空盤旋。

（文字作者：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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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闊貧瘠的山和生機盎然的綠洲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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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早晨 攝影：the_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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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蒼茫的阿什貢大橋 攝影：戰(zhàn)狼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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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頭雁的悠然歲月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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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高閣 攝影：戰(zhàn)狼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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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墻護城 攝影：the_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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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保護 攝影：水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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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宮殿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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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寨老人 攝影：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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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課的鼓聲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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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煙裊裊的晨課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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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古城的僧人 攝影：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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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岸邊的回眸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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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入異境 攝影：thi_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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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野渡 攝影：戰(zhàn)狼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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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回顧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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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樹的田園 攝影：the_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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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諸神 攝影：空游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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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之境 攝影：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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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撒拉人 攝影：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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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桑祈禱 攝影：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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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塔飄飄 攝影：水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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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闊 攝影：空游無依